人生万象·故事 | 你有多久，没认真看过父亲的手了？

你有多久，没认真看过父亲的手了？

你有多久，没有坐下来和父亲谈天说地？

你有多久，没有接通父亲那一头的电话？

又有多久，没有和父亲享受一顿稀松平常的晚饭？

我们在父亲的注视下慢慢成长，父亲也在日复一日的操劳中逐渐年老。接下来，就让我们走进一对父女的日常，打开尘封已久的记忆，重温那段温馨的时光吧！

“父亲”这个词，笔画不多，简洁明了，意为有子女的男性。但是，单薄的解释不足以撑起它真实的分量。

一天我正在用毛巾擦拭着刚洗好的湿漉漉的头发。不曾察觉父亲就站在身旁。他默默注视着我擦拭的动作，平静地说：“我给你吹头发吧。”我也愣住了片刻，走了神。

小时候扎着两根小辫的女娃娃已经长大了，从小不点已经长成大人，不会再肆意地对着父亲撒娇打滚，张开双手大步跑向父亲时也变得拘谨，和父亲交流的话题也从“天上有朵好看的云！”到“近几年就业压力好大。”

小时候

我

老爸快看！哇～天上有朵好看的云（眼睛冒星星）

老爸

（微笑点头）

长大后

我

真的好累，就业压力真的好大，真想撂挑子不干了，算了，你也帮不了我什么……（略显疲惫）

老爸

（沉默无言，满眼心疼）

我站在梳妆台的镜子前，像小时候那样乖乖地等父亲。父亲站在我后面，顺着热风有节奏地拨动着我的头发。

好久好久，父亲没有给我扎过头发；好久好久，父亲没有给我吹过头发。吹风机沉重的喘息把我的思绪拉回那个阳光把沙地烤得炙热的下午，我仰着头示意父亲给我扎头发，他大而有力的双手不利索地编出一个“驴尾辫”。

如今，父亲的手同样是那么的大，大到替我们遮风挡雨；同样是那么有力，只不过如今的手像沧桑的山陵——沟壑深浅不一，但骨节也像凌厉的山峰隆起，似乎不甘地证明自己还是那么伟岸。

父亲手心的温度随风传递到发梢，好暖和。“当然啦，我现在和妈妈差不多高了呢！”我顺势坐在小椅子上，仰头轻松一笑，想再重温幼时那种简单的快乐。

发丝舞动，不断呼出的热风，过去的时光，怎能不令人怀念？父亲吹着头发，我想着过去；父亲也在想着过去吧，一恍惚我已经长大了。

时间像是偷偷赶路的夜行者，生怕人们知道了它的行踪，日行千里的速度总是令人吃惊。我们感叹：现在都已经2023年了么？你都长这么大了么？我都40多岁了么？时间过得这么快么？是啊，时间过得很快。快到我都记不清父亲上一次给我吹头是什么时候了，快到父亲给我吹头的时候都有些吃力了。

时间啊时间，你慢点走。在回忆里深耕的人们被你的怪力牵引着反向行走，无论他们如何挣扎，如何不愿，都无法停留。米兰昆德拉曾说过：快让人进入过去和现在都撕裂的瞬间。时间疾行，虚化了记忆，苍老了面容，佝偻了身躯，模糊了视力。

什么时候，父亲的手不再稚嫩，摩挲着生活回忆之时，才发现手上已布满了茧。

什么时候，父亲的眼不再清澈，注视孩子慢慢成长之时，才发现视力已经减退。

什么时候？什么时候！我想质问时间。

和父亲相处的时间不像和母亲那样长，那样亲密。或许他也对日益长大的女儿感到恍惚。从前我没有想过和父亲的相关话题，可是当父亲主动提出要为我吹干头发时，我心里首先感到一阵酸涩，而后才是温暖。

像是发酵许久的葡萄酒从心口注入，先是感受到酸涩，而后才反应过来这烈酒如此暖身。父亲的关爱不像母亲表达对女儿的关心那样自若，他笨拙的手来回拨弄头发时，就像葡萄酒没找到心口方向时在胡乱冲撞着。我静静地蹲坐着，父亲静静地吹着，我们没有说话，是无措还是沉默？

我一直以为父亲只有36岁，不知缘由。似乎年复一年没有花样的日子里，我的记忆还鲜活地停留在父亲36岁时。之前我偶然提起时，父亲和我说他早已40多岁了，还笑我读书读多了，记忆混乱了。

我嘴角笑着，心里却是苦的。

人如果能活到100岁，那么父亲剩下的50多年我还能每天陪在他身边吗？他剩下的时间里，他的世界还能装下他自己吗？父亲劳碌奔波，大半辈子是为了家庭。几十年来，他背负着男人的、父亲的、丈夫的、儿子的责任，剩下的日子里，他能作为他自己去生活吗？如果某天他按照年轻人的方式生活，是不是他少年的天性迸发出来了？那时的我也会感到惊讶又惊喜吧！

很多个深夜里，我总会思绪乱舞。我想到了生老病死，但我不敢想父亲有一天会离开，只是想想都会耗费我许多的泪水与气力。平日里深沉如山，不动声色的父亲，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吗？

头发吹干了，时间还在炙热地走着，烙印在记忆里的年岁也逐渐泛黄。

龙应台的《目送》里曾说：

我慢慢地、慢慢地了解到，所谓父女母子一场，只不过意味着，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，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，而且，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：不必追。

流光容易把人抛，红了樱桃，绿了芭蕉。我们在父亲的目送中，渐行渐远，也许猛然再回首之时，那个目送的背影，依然停留在那里，不曾离去，不愿离去。只是时光已经压弯了他的脊梁，模糊了他的视线，在他的皮肤上刻下了一道道褶皱。

人啊，无论走得多远，无论在哪条路上，转个弯，尽头之处总会是家；

人啊，无论长得多大，身处哪个阶段，永远都是父亲的孩子。

你有认真看过父亲的手吗？你和父亲之间，有什么温馨的小故事？对于父亲，你又有什么未曾开口却在心里演练过万千次的话语？欢迎的在评论区留言分享～

如果你也有想要分享的故事，欢迎你的投稿！也许是一段埋藏在心底，不曾诉诸的往事，也许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或友情，也许是那些匆匆走过却印象深刻的人生过客……往事并不如烟，我们一直在这，聆听你的诉说，懂你悲喜，给你力量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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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案 | 张红 小Jalen

主编 | 宋姣姣

排版 | Blakey

审核 | 张奕华 林玛

图片 | freepik，Jenny Yu，Kat Tsa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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